在爱情面前,概率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,这是不管你坐多少大巴,打多少免费长途,在灾区厕所蹲多久都不能改变的事实。
两年前我从一环路旁的京川宾馆路过,它的门口挂着一张广告牌“住京川宾馆,打全国长途不要钱”,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,以示一言九鼎。
两年后的一天,我再次来到京川宾馆,门口免费打长途的广告已经没了,露出了楼面土黄色的浮雕。拐过这堵浮雕墙,我见到了在大厅穹顶下迎宾的陈枪花,她穿着一件露肩的白色婚纱,伴娘安安穿了一件抹胸小白纱,和她并排站在一起,远远看去,像是一高一矮两个从冬天穿越过来的雪人。很明显,平时素颜朝天的陈枪花,今天以这样妖娆的造型出现在京川宾馆,肯定不是冲着免费长途来的。她结婚了,或者说,在我看到她的时候,她正在结婚的过程中。
陈枪花是在去绵阳的大巴上认识她老公老谢的,老谢有着一张白净的脸,戴黑框眼镜,乍一看和林志炫有点像。在陈枪花的生日那天,在KTV唱歌时,他点了一首《单身情歌》,跑调跑得一塌糊涂。
唱到高潮时,包厢的门打开,走进来一男一女俩小孩,一人拿鲜花,一人拿戒指,老谢放下话筒,接过鲜花和戒指,深情款款地对陈枪花说,嫁给我吧——对一个理科生来说,这样的场景,大概是他能设计的浪漫的极限。
有快两年的时间,我有近一半的时间在城际大巴上度过,按道理说,我更应该在老谢和枪花前面找到老婆。但在这两年时间里,我的邻座从没出现过像样的女孩,不是上车就睡觉的中老年男人,就是像春蚕嚼桑叶一般,一袋瓜子嗑到天荒地老的中老年妇女。我们聊天的话题,除了庄稼的收成,就是母猪的产后护理,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浪漫的开端。
在2010年4月,我去玉树采访,有一天,有个开发商请我去做专访,在车上塞给我一个信封,我揣在裤兜里。那时我高原反应强烈得很,加上被烈日沙暴和大雪折磨得神情恍惚,走在路上眼冒金星,所以没顾得及看里面的内容。
直到离开玉树的前夕,我在帐篷区旁的临时厕所里蹲大号,这时我才觉得裤袋里的信封有些硌腿,于是把它抽出来,数了一遍,借此打发时间。这时我发现里面装了整整5000块钱,我算了一下,加上我的存款,我有两万多块钱了。
我可以找一个老婆了。把信封放回裤兜,我忘记了身边恶劣的环境,高兴地想,虽然买不起房子,但毕竟大家吃饭的问题是解决了——在2010年玉树临时厕所的那几分钟里,我感到底气十足。
直到2012年,在京川宾馆,陈枪花的婚礼上,看着同桌一圈的结婚人士、已婚人士和离异人士,我终于才意识到,在爱情面前,概率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,这是不管你坐多少大巴,打多少免费长途,在灾区厕所蹲多久都不能改变的事实。想通了这个道理,我的心里无限惆怅。
心愿未了莫入城
编辑:你好。我今年已经33岁,不用问,父母早就开始不停唠叨我的婚事,其实,我何尝不想早点结婚,但或许因为从事设计工作,对女生的长相要求的确挺高,要不然像我这样有房、有车,月入一两万的设计师,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了。
一年前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ANN,如朋友所言, 她真的是个长相超好的小美女,不过脾气不小,我们10次约会里有6次她会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,而且经常对我又撕又咬,我的后背多处给抓伤,我痛得大叫,她却还不解气!终于,我妈看不下去了,要我立刻打电话给ANN,和她分手!理由是:谢霆锋和张柏芝生了两个小孩都分了,你有啥分不掉的?找老婆,美女不行,得找个会过日子的!
就这样,我和ANN分手了,不久老妈就给我介绍了个新女友,在法国留学5年后回来,职业和学历都是一流,脾气也超好,就是长相十分普通,普通到我完全没有感觉。但我父母已经发下话来,若我不娶她,就要和我断绝父子、母子关系!而说真的,除了没感觉,我也挑不出她任何毛病来。所以我想来想去,还是就范了吧。结婚这件事,到底是没我什么发言权了。
走进婚姻的围城之后,太太平平过日子的都是哪些人?综合本人的一手经验和其他来自道听途说、朋友、文艺作品等等的间接经验,我觉得,不外乎两类人——第一类,阅尽繁花心生归意的,玩够了自然就想回家了。还有一类,倒也并未经历太多,但是,就是在那个时刻遇见了对的人,一步到位。这部分人都是“健康带菌者”,可遇不可求。
所以说,心愿未了莫入城。婚姻是一桩十分严肃的事情,甚至,婚姻根本算不上“一段美好生活的开始”。为了还愿、报恩、某种利益交换、父母压力、社会舆论,甚至为了获得合法做爱的权利而去结婚,都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。上述所有说服你走进围城的振振有词的理由,将来都会反戈一击成为你红杏出墙的呈堂证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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